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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2 September 2012

某种坚持


我拒绝去喝Starbucks 咖啡(朋友请客除外),其实是出于某种坚持。

当然,本来我就对饮食就很吝啬。不过一年前Pastor Elisha说过的话对我影响深重。

一年前我参加了SWEEP(Social Work Explosure&Embracement Programme),其中一站我们就到Pastor Elisha和妻子创办的Harvest Centre。他给我们这群对社工有抱负的年轻基督徒一场很“辛辣”的讲座。当时我就坐在前排正中央,他的一字一句拳拳到肉,思维打击着有点“娇声惯养”还不知社会艰难面貌的我们。

其中一句话我印象特别深刻,“我从来不会去喝Starbucks。你们知道么?一杯咖啡的价格足以让一个贫穷孩子受教育。”

这就是我要去参加这个Programme的原因。我们总是活在自己的圈子里,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人间冷暖我们懂得太少。就像这个例子,一杯好喝的咖啡也许是一位大学生的奢侈品,换作对一个下层阶级社会的孩子或难民儿童,十块钱可以是改变他们命运的恩物。

我知道我这么说是会挨轰的。先听我解释,我知道不是人人都认同这说法,而且别人怎么花钱我也是没有权利干涉的。不过,我认同他的价值观。认识我的朋友都知道:喝Starbucks,我说不;去吃大餐/火锅/自助餐,我犹豫;买新衣,我再三考虑。

当我挥霍时,不但钱包大出血,我内心也不好受。有没有想过?我们每次在社交网秀的Starbucks、Chatime、Blackball、BR等等是一些人望尘莫及的?(好啦,吃也不是罪,别为了秀而秀或是抱着人有我有的心态就好)

不过,朋友们,在这里要说声对不起了。我知道有时Outing我表现得很寒酸。

p.s:我听说最近Starbucks有打折,价格比较合理化。呃,心理比较平衡一点。(可是还是无法动摇我的想法。)

话说回来,时间过得真快,又过一年了。(我记得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我特地赶在妈妈生日前从KL赶回家)

我不时都会想起那些难民孩子们。不知他们过得怎样?



这就是难民孩子们的午餐,我们(自愿老师)也分享他们的食物。其实我们一直不好意思在那里用餐,因为我们知道其实那些食物都是需要外界赞助的。而且,那些分量不算多的食物是要供应给中心内所有孩子和老师的。

他们的菜肴通常少不了咖哩汁(用来淋饭吃)。而且,孩子们都是饭多菜少(比例和我们平时吃饭的习惯不一样)。连女孩也一样也是给自己盛一大盘的白饭配上咖哩汁和少许的肉(她们没有减肥女孩要少吃米饭的概念)。

不过,在Teacher Foong的热情款待下,我们就天天和孩子们一起用餐。有时他还会自掏腰包让高年级的学生去给我们添菜,这让我们非常的不好意思。不过有次我因此尝到缅甸的一种小食(忘了名字),真的很怀念那味道。


猜猜这是什么?

这就是孩子们的“小吃”,也可以送饭。无论是小至三岁的孩子还是年长的孩子,甚至是Teacher Foong,把这小辣椒沾上盐就往口里送,丝毫不会表现出太辣而痛苦的表情。


孩子们在用饭前都会站一排集体作祝谢祷告。瞧他们虔诚的样子(不耐烦的孩子会张开眼睛),这也是中心培养他们纪律的一种习惯,其实我看了很感动。


调皮的Thomas罕见的露出他害羞的一面

因为Sonia站在他旁边的缘故?
我通常会负责教低年级的孩子。他们的用饭时间其实是上午十一时半。可是时间未到就可以感受到男孩们坐立不安的情绪。接下来无论我再如何用心的教也没有人耐心的听--因为他们都饿了。一开始我对他们短暂的专注力很泄气。后来我才恍然,一些孩子没有吃早餐就过来中心了,所以他们特别期待午饭时间的到来。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会吃那么多米饭,其实是为了让肚子饱足。

这中心根本支付不起我们自愿老师的津贴(没事,反正我过去帮忙也不是为了钱),所以两个星期的日子我都必须“寄居”在可爱的Carmen的家。

转眼间,一年又过去了。

现在回头看当时的种种情绪,还有当时我结束那段日子回到大学上课心态受到的影响。我觉得,这段和孩子们一起生活的日子有帮助我成长。我从来没有遗憾过我的某种坚持(坚持去当义工)

四个月的暑假,我从此变得比较不一样。


Wednesday, 11 January 2012

恩典临到

教会,还是值得去的。

我要借用Philip Yancey的话“I rejected the church for a time because i found so little grace there.I returned because I found grace nowhere else.”

这个学期,经过无数的“church hopping”后,我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这个曾经让我感觉不舒适的教会:吵闹的音乐、唱诗歌时进入忘我境界的人们、陌生语言的祷告词、像激励大师的讲员充分的理由让我不再出现在教会。

来槟城生活快一年半了,我告诉自己,找个“避风港”停留下来作个每周日上教会的基督徒吧!为了让这个决定有个更坚固的基础,我读了Philip Yancey的《何必上教会?》

“落单的美好灵魂就像独自燃烧的炭火,只会逐渐冷却、不会愈来愈热。”

不想这成为我生命的写照,可我是还让自己拖延了一个学期,为了满足一个“选择的自由”。

现在,决定再次回到教会的第一改变:不准再论断/评价任何一间教会、任何一位教友,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资格,也不应该当个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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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觉得回来是正确的决定也不是为了别的,而恰好也是当天的信息--恩典。

我记得距离上一篇帖子之后,我的生活比较平衡了,可是之后我还是很努力的克服一些挣扎。

我是一个很“skema”的人。我承认从小就很用功读书(还好妈也把我生得不会太笨),我知道考试要怎么写才不会考得太烂。如果说,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这个教育制度下(exam-oriented)的产物,我肯定避不了。这么说吧!我的自信心一直建立在我懂得多少知识,又知道如何表达出来。某种程度上,我以这样的方式去克服生活上我不比别人起眼、不比其它女生受欢迎的自卑感。这样的生活方式渗透了我对信仰的认识。我(曾经)知道如何向别人解释/说明我的信仰(我也享受别人认真聆听我说话的眼神),我还可以告诉你如何应用在自己身上。在别人看来,我应该不至于很糟糕。顺便一提,我也是个很情绪化的人。

可以的话,我死都不愿承认我是一个很悲观的人。

接受主的三年后,大学第二年,我经历了一段浓得化不开、绝对的寂寞感的日子。也许,我忽冷忽热的信仰已经支撑不住我的生活了。离开教会后,那邪恶的通顺无阻地hack进了我的思想。无数的周末,我绝望地一整天呆在房里,孤单一人被内心的恐惧吞噬。很多次我走到窗边,站在七层楼的高度望下去,看着看着竟然有股冲动想一跃而下。

我当然很清楚我没有自杀的勇气,可是我发现我真的很不对劲。我数不清我内心的恐惧:一再重犯的错误、太多想得到的东西、不确定自己的方向,我开始怀疑不会再得到主的饶恕。(是的,我竟然鄙视我自己不被原谅)

我根本没有办法专心读书、救生的优等评估(Award of Merit&Distinction)能不能过关还是个未知数(计划下学期当教练)。整个学期,这种过度忧虑的阴影笼罩着我,挥之不去。想到家乡的妈过得也不好,我有段时期连电话也不敢打。我还记得有个晚上,我四肢摊开的躺在地上,流着泪哀求着主的怜悯。

我很怀疑我的价值,我到底是谁?

我一直在想在KL那两个月的日子我到底学习到了什么?我不是故意让自己离开家、与无(国)家可归的孩子们一起生活吗?为什么回到大学以后我的生活搞砸了?是不是无法抽离那份服侍的重担而堆积起强烈的无助感?

这样的一环接一环扣下去,生活简直是M.I.S.E.R.A.B.L.E.

恩典,在我灵命低潮剩下微弱的信心时临到了。

“在基督里的成熟是更了解神的恩典和饶恕的深度,不是达到完美的假象,而是持续活在神的臂膀中,紧紧相随而停留,即使在我的软弱、失败中。”《丽质天生》

迷茫的雾气渐渐散去,我开始搞懂了一些事:基督信仰的核心-恩典


“恩典不是靠行为...”以前我听太多了,原来我没有弄懂。

在这个人性坠落、充满着罪恶设定的世界,心碎是必然的,伤痛也是无法避免的。明白这些后,我所经历的就没什么大不了。这只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它让我看清那更关键的-神的恩典。


There is only one thing the world cannot do.It cannot offer grace.

当我读了《恩典多奇异》这段后,真相完全被解开了。

Many years ago I was driven to the conclusion that the two major causes of most emotional problems among evangelical Christians are these:the failure to understand, receive, and live out God’s unconditional grace and forgiveness;and the failure to give out that unconditional love,forgineness,and grace to other people…We read,we hear,we believe a good theology of grace.But that’s not the way we live.The good news of the Gospel of grace has not penetrated the level of our emotions.”

这本书我买很久了,现在我才打开它。

20111231日,我的救生游泳测试通过了,它对我的意义很重大,代表着一个里程碑。在一个低落的学期,还可以完成一个对我是不可能的任务。因着恩典的临到,我做到了。

我不会再去问是不是进错科系?或当初执意要在KL当义教是不是错的选择...这样否定式的问题。因为我已经知道我是谁,我是被恩典祝福的人。当亚伯兰被神呼召离开本地、本族、父家到到神所指示的地之前,神就应许会赐福给他。(出埃及记121)。对于未知,知道自己已经被眷顾的确据才是最重要的。

恩典,我终于明白它多么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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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牧师用《马太福音》625节解释了十字架的救恩。“如果说恩典让基督徒更懒散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因着恩典,我们更应该活像个得救的生命

2012年的新愿景,活像被恩典祝福的人。

Reference
杨腓力《何必上教会?》(ChurchWhy Bother?
Angela Thomas《丽质天生》(Do You Think I’m Beautiful
Philip YanceyWhat’s So Amazing About Grace?

Saturday, 19 November 2011

与上帝摔跤

突然想打开部落格来看回自己写过的东西。距离暑假结束已经两个月了。时间总是在不知觉中流逝,而我们却不自觉地浪费时间,让本来就短暂的生命更有限。幸好,还有一些留下来的文字,来回忆当时那个专心寻求神的我,和当时的初衷。
我看着就心中一阵激动,无法自拔地哭了起来。


我看见神在同在。

两个月,实在是经历太多了

犹记得学期开始的第一个周末,我就匆匆和G赶去彭亨州的Al-Sakinah Resort参加青年营。余博士的公共神学让我大开眼界。他的一句话“跟随基督,是要被打断腿(意指被管教),还坚持爬起来的。我还记得他说这句话时那个毅然的眼神,无数艰难过去,还有多年的坚持,无法当下被理解。

我还记得他反对搞大型活动,他说那对众人的长期属灵成长一点帮助也没有。他还说,要认识上帝,不可以只吃“大锅饭”(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我个人分析为,那些都是太表面的信仰,无法让人看见上帝对我们的心意。

我简直犹如“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对他的Mentoring Programme很感兴趣,也下定目标,这个学期我要尽本分把本科(化学)研读精通,在大学作盐作光,我对这学期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卸下“自愿老师”的身份,我的定位点就是“合神心意的大学生”。

可是,我的神和我们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

隔周的星期二,G的父亲,也就是家乡教会和领导因为在家摔倒,脑部严重受伤昏迷一星期后被证实脑死。这是叫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再次赶回家乡出席追思会。G一家人都表现得很坚强,我为他们感到骄傲,他们在众多人面前成为主美好的见证。我拥抱了G安慰她,我什么也帮不上忙,她叫我不要担心她。我很疑惑,接受不了事实的人好像是我。隔天中午我就匆匆搭上火车赶回到大学,参加全国游泳救生比赛

一路上火车颠簸前进,我很迷茫,感觉整个信仰价值观被解体。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把他带走?接下来两周的时间,我发现自己在逃避上帝,我无法面对那是我的神。

我很不安,我的灵无法安静。

带着这样的情绪进入十月。结束那段为了参加比赛而每天清晨5点半起床游泳的日子,接下来我就忙着策划CPR周。我天天为细节上的问题心烦,加上没有经验,我与救生队的队长有很严重的沟通问题。人事关系一团糟、学业完全跟不上、和上帝的关系又脱节...快要崩溃了。

为了专心搞CPR周和补救学业,我决定放弃训练,也暂时不再去游泳。那段日子,我发现不平衡的心理在我内心滋长,我妒忌学业进度比我快的A,我觉得要抄她的功课很委屈;回到泳池里,我发现我的体力已经无法与不间断训练的Y相比。我感觉好差,为什么一切我最得心应手的事完全跟不上节奏?

我开始给Y不好的脸色,在救生队里乱发脾气。Y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竟如此待她。连我都开始觉得自己很可恶,可是我停不下来,这个世界没有人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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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看似不存在的日子,他留下应许的印记。我翻起J借我的《神与你同在》(God is closer than you think)开始寻求祂的踪迹。

我读到约伯的故事,我开始反思G父亲逝世的事情,这一次,我尝试从神的角度去看。也许,我们无法理解为什么祂那么忍心。可是我们绝对相信祂与悲伤人同悲伤。这不是盲目,而是,除神以外,我们还有别的盼望吗?赏赐的是祂,收取的也是祂。难道就因为无法穿透,就决定放弃?

“我知道你万事都能做,你的旨意不能拦阻。谁用无知的言语使你的旨意隐藏呢?我所说的是我不明白的;这些事太奇妙是我不知道的。”

“求你听我,我要说话;我问你,求你指示我。我从前风闻有你,现在亲眼看见你。因此我厌恶自己,在尘土和炉灰中懊悔。”

这是约伯质问上帝,与上帝对话后作的祷告(约伯记421-6)。上帝的话语,我曾几何时紧紧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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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感恩的是,我记得在检讨会议(处理人事问题)的前一晚我临睡前草草做了个祷告,求主在那件事上与我同在。隔天事情真的圆满解决。前队长还称赞我的表现很好,言辞很理智,他夸我处理事情的方式比之前成熟了。

我感到很欣慰,原来这堂课我没有白学。

那天和M谈话过后,我发现,我们都留下来了(救生队),某种程度上因为我们意识到我们该扮演的角色,有些责任总是要有人来一起扛的。当初闪过选择退出的念头,现在回想起来太可笑,选择放弃这个烂摊子(其实它还有希望),就是选择逃避一个学习成长的机会。过程中我们会忘记我们还是要成长的。

成长就意味着必须学会去担当、去面对难开口的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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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迎来了十一月的假期。回家吧!回到原点重新振作。

与家人外出用餐偶遇中学的启蒙老师,说偶遇太意外了,其实我一直想去拜访他,和他谈谈我在化学方面的前景。他跟我聊了很多,也给了我一些建议。和他谈话后,我心里踏实了很多

我感觉到,我已经慢慢在找回自己了。

我的主,在这段日子,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只是我掩耳不听,把祂阻挡在外。

对于将来,我无法预知,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办法成熟去应对。

不过,我会和祂摔跤,直到祂给我祝福。

Tuesday, 26 July 2011

No time,No LOVE...

两个星期结束了,在Shelter HomeVolunteer老师的日子也告一段落。
Auntie Winnie的车上告别了Puchong Kinnara的“家”。提着行李,带上了她送的一盒杏仁还有祝福,我在Sri Petaling  Station搭上了STAR line轻快铁前往另一端的终站,Sentul Timur,也就是我开始第二阶段Volunteership的所在地。
嫣然回守,难以置信我竟然实现了一直以来的小小梦想,就是拥有领养家庭,可以有机会住进别人的家,和他们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我在Carmen家经历了首个星期的心理挣扎后存活了下来。一开始我还闹着要搬出去住呢,心想免得打扰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作息。做volunteer不至于是个充足的理由在别人家白吃白住,我是这么想的。
直到有一天,我鼓起勇气,不再躲在房间郁郁不乐,走到楼下客厅去和大家一起看电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才开始融入这个家庭,找到归属感。渐渐地,我接下来的食欲就越来越好,感觉就像在自己第二个家,不再有拘束。
进入了第二个星期,我已经不再称自己作寄居者,我觉得自己更像这个家的领养孩子,和家里个四个孩子受到平等的对待。我开始和Manfred,家中的老么玩闹、嬉笑。我称家中两老为我的爷爷嫲嫲(好想念嫲嫲的早餐麦片粥)。我和Uncle Wilfred一起看709的短片视频、一同叹息。我和Carmen一起接待她的朋友婷婷。难以忘记我们一起在下午茶时间享用Auntie Winnie亲手烘培的奶油cookies、三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聊天到凌晨。周末我还有幸和这三朵姐妹花一起去逛街、分享一碗snowflakes

当我学会不去为吃什么、喝什么忧虑时,我领受到主那丰富的供应。
              
当然更重要的就是,我在这里与主耶稣相遇。

神的带领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包括我自己、Carmen一家人,还有为我安排住宿的Ernest
每个夜晚,客厅沙发上,主透过《清心守候的女人》这本书对我说话。“除了和我建立爱的关系之外,没有一件事能让你得着真正的满足,不管它多美好,终究只会为你带来沮丧和失望。”
我看见当初那个毅然决定离开家,却又在火车上不安、哭泣的自己。是什么强大的力量让我走出来当义工?究竟为了什么要委身教导这些难民孩子?
我答不上来一个准确的原因。我多么害怕我的服侍像是在做给人看,还是出于私心想用自己的模式服侍神。也许,纯粹是本人的叛逆因子在作怪,只想离开家出来流浪?
尽管一开始是一堆什么扭曲或怪诞的理由都好,当我重新铺排这两个星期被接待、和孩子们上课、与人接触的片段时,我渐渐拼凑出一个清晰的画面。回想起整个过程的铺陈,我自己也觉得很惊讶神的带领。一开始出走时有很多的不确定性,现在却都成了。

主啊,我不愿再等待!
我要离开那熟悉而舒适的环境,来经历和领受你所应许的丰盛生命。我要寻求你!

身为一位大学生,一位年轻基督徒,一位姐妹,我问自己对社会的责任是什么?我能做些什么?我从小受教育、为考试背书苦读、有机会进大学难道不是为现今的机会吗?
梦想?我当然有梦想!我从来没有忘记,有一天我要储蓄很多很多钱出国去背包旅行、去浪迹天涯、去看世界…总是爱发白日梦,想要离开,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去生活...
可是,我也有个小小愿望,我想在流浪的同时去impact一些生命,同时也让主来impact我的生命。所以,尽管我会羡慕出国打工或旅行的朋友,可是我也深深明白,我爱这片土地,不能永远活在自己童话世界,我要在这里奉献我的一份心意。


生命只有一次...

如果上帝在你生命中的二十一岁赐给你四个月的空档期,你会如何利用这段宝贵的时间?

当岁月不再停留,我们继续往前走,不经意回头一望时,你会看见怎样的画面?

主当时又如何与你一起走过?
主耶稣复活后向门徒显现,三次问彼得:“你爱我吗?”
彼得也回答了三次“主啊,是的,你知道我爱你。”
“你喂养我的小羊。”
今天,我只知道主很爱我,对于一直逃避祂的面的我,不管我有多烂,祂还是不撇下我,爱我爱到底。


我的选择又是什么?
我愿意献上我的时间,学着去爱这些孩子,陪他们读书...尽管不简单...

因为你爱我...

No time,no love...
下车时,我再次对Auntie Winnie感激她两个星期以来无微不至的照顾。“你是个好孩子,我很乐意参与你一起服侍。你最应该感谢的人是你母亲哦,因为她成全了你的勇气,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她太操心。”


于7月19日,Harvest Centre

Sunday, 24 July 2011

不作马大的一天

走出Plaza Rakyat LRT站,傍晚的吉隆坡市中心一片阴暗,天空下起了毛毛雨。
拐进了JalanSultan,在思士街凤凰饼家给妈妈买了她最爱的老婆饼和叉烧酥。拎着饼走向Pudu车站,回家的心情一阵喜悦。
其实,我几乎没有计划过要回家,这完全是临时的决定,就当作是给明天生日的老爸一个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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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里, 在巴士上从车窗望出去,看见一位巴士司机扶着一位盲人青年上巴士。在登上巴士的台阶之际,那盲人青年差点失足跌倒,他看起来惊吓了一下。心里不禁埋怨那司机的不细心,竟然没有提醒盲人兄仁的步伐。尽管双眼看不见,那兄仁上车后竟还转头对那司机道谢。

拜托永远不要轻易松开那扶助的手,你从来不知道,他对那双带领他前行的手付出的信任

思绪回到718日傍晚,Crisis HomeBBQ生日庆祝派对。
Crisis Home,这个我第一次踏入就感觉舒展放松的环境,位于Old Klang Road一个豪宅区里的转角处,仿佛是闹市里隐秘的世外桃源。在慵懒的午后踩在屋外修剪整齐的草坪上,树荫下迎来凉风习习,心情无比自在。屋檐下的开放式客厅和厨房是享用下午茶和闲聊的最佳地点。屋内的木质地板上各个角落摆放了几个床架,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光线也很明亮。这里头住着9位身为前吸毒者的青年弟兄。
扯远了,回到正题
这次的生日派对是几位伙伴提议的,为了替Crisis Home的七月的寿星庆祝,顺便借此机会让大家聚在一起。
话说此刻草坪上停放了好几辆车,一大群生气勃勃的年轻人三五成群地站着聊天,火已经升好了,几位弟兄正忙着烧烤。大伙儿聚集在开放厨房里互相寒暄、认识新朋友,说话声为平时安静的厨房带来节庆般闹哄哄的气氛,好不热闹。
与今晚的主角们-Crisis Home的居民一一握手打招呼后,最后我来到UncleYap 面前。他在人群中和一片喧哗声的桌边安静的坐着。他认出了我的声音,对我说:“这里已经好久没有那么热闹了,今天大概是头一次那么多人聚会吧!”虽然双眼看不见,可他还是感受到四周喜悦的气氛。
大家都在各自忙着准备食物、彼此交流,没有人闲着和他说话。好吧!我决定今天不作马大,要把握机会坐下来陪Uncle Yap好好聊一聊。
我为他盛了食物,凑到他的鼻子前逗他、让他闻闻那烤肉的味道。和他一起吃过晚餐后,他一字不漏地背诵了诗篇一、二十三和九十一给我听,我背不了,就唱《清晨的翅膀》给他听。
“这是诗篇一百三十九吧?你唱歌很好听,有机会要在教会领诗啊!”他大概是第一个称赞我的人。他问起我的生日。我答道“919日。”Uncle Yap沉默了一会儿后对我说“你的生日是星期一吧?”
 我惊讶了一下,“你那么快算出来啊?”他微笑了,“我的生日在1026,是星期三呢!”我连忙用手机查看日历,果然很准确。“你是怎么做到的啊?”我用佩服的语气望向他。
“你不会连时间都可以正确地告诉我吧!”我开玩笑对他说。“我有个会说话的手表,每按一下就会报时,像这样nine  o ‘clock”他模仿着手表的声音,眯起眼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说真的,每次我望着他的眼睛对他说话时,我觉得他的瞳孔也在凝视着我,感觉那么诚恳。


如果不曾牵着他的手前行时感受那股紧握、依靠的力量,我不会相信他是瞎眼。
大家在草地上围起圆圈玩游戏玩得不亦乐乎时,我发现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脸上始终是淡淡的微笑。我在不远处观察他的表情,心里突然一阵难过。听到、感受到人群的欢笑声,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到底是怎样的滋味?对着镜头让散光灯打在脸上,却再也看不见自己的照片,感受又如何?

我不忍心看他孤单地无法参与,再次牵着他到沙发坐下,拿了西瓜、叉子和他一起分享。
“我每晚在梦中可以看见很多很美的画面。”他面向前方说。
临走时,我有些不舍,对他说:“我们一起做个祷告吧!有什么事我可以为你祷告?”
他的回答让我的心仿佛被刀割了一下。“为着我重见光明来祷告吧!我真的很想再次看见,我每天都求耶稣让我的双眼再次看见。”和Uncle Yap相处了三个小时后,他对我说出内心最深切的心愿。
这是他双目失明的第四年,被证实是HIV阳性后眼睛受到感染。没错,Crisis Home的居民们都是HIV呈阳性反应后才在这里住在一起的,他们多希望在节庆时也可以回到最亲的人身边,像今天一样团聚。他们,就在这里努力地与HIV病毒一同活着,比过去生命中任何一个阶段更积极地生活,为主作见证。

如果社会可以少一些排斥的目光
如果不用被隔离在人群外
如果可以被至亲接纳
如果有更多的爱和包容

我握着Uncle Yap的手,恳切地对他说:“相信我,肉眼看见的不是最重要的,属灵的眼光和上帝的眼光才是最宝贵的。”我没有资格说这话,可是这个时候他需要更多正面的鼓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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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正往家乡的方向行驶,我发了一封简讯给Ernest,“找个时间我们再去Crisis Home 看看Uncle Yap好吗?我想他了。”

后记:嘿嘿,这篇日记的手稿是我在颠簸的巴士上以手电筒的灯光完成的,于723
***注:马大(Martha)是新约圣经里一则故事的人物。一天她接待耶稣到自己的家,她侍候的事多, 心里忙乱。当她看见妹妹马利亚在耶稣脚前坐着听他说道时,就对耶稣说:“主啊,我的妹妹留下我一个人侍候,你不在意吗?请吩咐她来帮助我。”耶稣回答说;“马大!马大!你为许多的事思虑烦忧,但是不可少的只有一件,马利亚已经选择那上好的福分,是不能夺去的。”(参考《路加福音10:38-42》)
在本文我不是要将Uncle Yap抬举到像耶稣的身份,只是想借马大的角色来反思:我们常常为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事操心担忧,我们有花心思试着去了解那些被社会边缘化的群体的感受吗?我们能不承认我们很自私吗?我们不是太安逸于自己的生活了吗?我们不是只顾自己的益处吗?希望你放下你的重担,倒空你的心,去聆听那把微弱的声音!

Tuesday, 5 July 2011

五饼二鱼的初衷

结束了第一天的教学,在TGI Friday's以一杯Ocean Breeze 的价钱换来了片刻又珍贵的宁静,终于平衡了当了六天寄居客累计下来的极度压抑感。
当个寄居者真的不是简单的事,除了要承受孤单感,还要有足够的谦卑心
C一家人对我已经是非常好了,愿意接待我两个星期。他们家环境很宽敞,一入门那舒畅感除去了我在A家那两天经历空间狭义带给我的压迫感。我还是很感激A的招待的,毕竟她是不经犹豫就答应收留我,而且她真的没有让我感觉到不受欢迎,她爸爸也是,他们已经尽量让我宾至如归。也许是时机不对吧!她要参加朋友的婚宴,又要去marathon,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还要应付我这个突来之客,她已经尽力了。
感谢神周末早晨听我的祷告,晚上事情真的有好转,I主动在fb那里send messages 给我、鼓励我。对于我的部落格给予正面的回应。没想到可以在SWEEP过后和她才开始建立比较深厚的友谊。
就这样我独自呆在A那小小的房间,对着电脑,吃着自备的饼干度过了整个周末。呵呵,不会忘记从A房里打开门就扑鼻而来的橙味清新剂,还有猫味儿。(嗯,还有她那刁蛮任性的猫。)
总觉得是自己自讨苦吃,不听妈的劝告,坚持要来当什么volunteer老师,结果更像在打扰人家。虽然我比之前更坚强了,不再想家就哭,可是寄人篱下是怎么一回事,我体验到了...
得天独厚的新村孩子如我,家乡多的是空间和行动自由,如果想连续两个月呆在家也算上不愁吃、不愁穿。我却选择了离开家、放弃了打工赚钱的机会,在KL地区投靠在SWEEP认识的弟兄姐妹,给他们添麻烦。我搭上LRT,背着沉重的行李在KL东南西北(分不清)四周奔波只求个住宿。可是他们必须处理的是我吃住、交通的问题,比起来我吃一点点苦又算得了什么。我啊,这回真是劳师动众了。
所以,我告诉自己,有机会出来社工事奉是很难得的机会。当中牵涉了不少的人情和包容,还有被接待。不然,想在KL这个现实的城市当个爱心泛滥的义务老师,简直是痴人说梦话。在这里吃住费用都是家乡五倍以上的,C家一概愿意为我承担。
今早C母在厨房对我说:“不要担心,帮助愿意服侍神的人也是一种服侍”让我心升一股暖意,真的很谢谢你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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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受过任何专业训练,又没有经验就作义务教学当然有挑战,可是和孩子们一起渡过的时光真的是打从心里的满足。在这里好玩的就是随时要做好心理准备被叫去帮忙什么的(因为人手有限),有些是我从来没有尝试过的。
比如,我今天突然被“摆上台”与小朋友分享信息。
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我翻开新约,看见了耶稣喂饱五千人的故事。
略带着颤抖的声音,我告诉孩子们,五饼二鱼是我最喜欢的故事之一。当耶稣对门徒说:“你们给他们吃吧!”时,对我是意味着什么呢?(这几天站在寄居客的角度思考,我怀疑我作决定来服侍是不是在讨神喜悦。)我告诉孩子们;“我手上就只有五饼二鱼啊,就只有那么一点,可我愿意摆上,我想看主行神迹啊!因为祂要喂养你们全部!”
对呀,社工的需求是很广的,你说得出的地方都是缺乏同工的。当然,如果奋不顾身投入社工服侍就以为可以解决所有问题是很天真很傻的想法。可是基督徒总不可以袖手旁观什么也不做吧!对我而言,step out from comfort zone真的是要负上代价的(我不排除个人情绪加重我的volunteership的煎熬),是以仅有的小小梦想走出来的。
可是,傻人还是会有傻福吧!
怀着不安却又不想错失机会的心情,决定了当两个月的义务老师。我知道我会学习很多的(况且我还是蒙福的)。耶稣是仁慈的主,祂愿意喂饱所有人,(当然祂绝对办得到)可是祂也想要让门徒看见,当他们把仅有的五饼二鱼献上,加上对主的信,才是成就神迹的关键。
主永远要我们一起参与喂养的。
献上五饼二鱼,才是我的初衷...